我们四个人中，只有张宝华比较沉稳，虽然我见鬼见多了，但毕竟云飞这个样子我也是头一次见，都说鬼也是怕和人打交道的，云飞鬼魂这个样子，不是厉鬼，不是冤鬼却直接朝我们走过来，我还真不知所措了。

    张宝华在我们身边说话了：“世界上有很多我们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见多了也就不怪了”

    “那怎么办？”大宝抓住救星一般移向张宝华身边。

    “说实话，我不知道”张宝华说的很平淡，他到显不出太恐惧或者恼火，可能是当刑警时间太长了，他把生死看淡了。

    云飞已经过来了，缓慢而呆滞，他就用背和头对峙着我们，手里攥着一柄斧子，斧子的利刃在月光冷清的光线下，泛着阴柔的冷光，刺目。

    怎么办？我想到了我的黄玉，黄玉现在就在我的脖子上挂着，只不过被衣服遮住了，如果用黄玉，应该能把他弄走，可是弄到哪里去了，我依然不知道，这是我万般无奈之下才能用它的原因，因为我不知道黄玉与我是好是坏，那是我的贴身物件，万一不好，怕对我不利。

    突然，我想到了一丝异样，想了想，我连忙从包里翻出一个化妆镜，那是我平常用的小镜子，圆的，合上之后像是一个锦盒那种很好看的工艺品镜子。

    从云飞粘连在额头上的头发就能看出，这个家伙是一个长期不注意形象，不照镜子的人，我想到的一丝异样是：云飞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是向人一样跟我们打交道，可能把我们当成坏人了吧。

    这一点，是我突然想到先前我们来的时候喊道云艺的时候，他突然跑了似得，云艺这个名字刺激了他，若是我现在也喊云艺，他肯定也跑，只是跑了之后又寻不到他了，而我们走后，他还得回来。

    “云飞”我叫了一声。

    他呆滞的目光朝我看来。

    大宝拉拉我的衣袖，牙齿咯咯作响：“你，你要，做什么？”

    我不理他，把小镜子猛然打开，对他说道：“你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云飞的头真的伸过来看，只不过他的身子没动，头突然拉开，延伸过来，像是长颈鹿那样，大宝‘咯’的一声，晕过去了，张宝华顺手扶住了大宝的身躯。

    云飞的头颅伸到小镜子跟前，看了看，镜子里阴冷的月光，月光下阴森森的院子，枣树，老屋，玉米，稻草，唯独没有他。

    他抬头又看看我。

    “你已经死了，你不是人了，不应该出现在我们面前，你已经死了，明白吗？你去寻找你的身体，钻进去看看还能不能活？”我一字一句，就像是跟一个正常人说话，只是语速慢了点而已。

    云飞一下子就不见了，我盯得紧，他刮起一阵旋风，消失在他们家北边的院墙墙角。

    莫非，他的尸身在那儿？

    “小姑娘”张宝华突然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话了：“我小看了你呀，真是小看了”

    鲁泽也目瞪口呆，我知道，这一次可能又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不知道会不会在他从警的道路上留下阴影，但愿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