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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 1
    我的家乡所属我所打工的市管辖的一个小县城,我家在距离县城十几公里的一个村里,云艺家和我们家是邻村,像个两三公里,我们两个村子都属于比较富裕的,村里大多都是红瓦红砖的房子。

    我家房子是红砖房,但云艺家还不是,这些年,她父母为了寻找走失的女儿,他们老两口花尽了积蓄,到如今,依然住在破破旧旧的土坯房子里。

    我,鲁泽,还有鲁泽的同事张宝华、刘大宝,他们三个,张宝华是组长,三十多岁,国字脸,看起来一脸正直,那身警服让我觉得跟他们在一起很安心。

    刘大宝,人和他的名字一样,很活泼,很能耍宝,一路上有他比较开心。

    鲁泽开车,我们四个人一路驰骋向我的家乡奔去。

    好几年了,我都没回家乡,可眼下我并没有多少开心,一路上心思重重的,我一直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马路两边的白杨发呆,想着离家的种种,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涌上心头。

    那时候我还小,七八岁的孩子,是那样想念父母,想念我的弟弟妹妹,可是父母不要我,他们将我扔在爷爷奶奶家,奶奶是那样阴森的一个人,我怕极了奶奶家,时常能看见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飘荡在奶奶家周围,奶奶一挥手,它们就散了。

    奶奶限制我出门,限制我跟小朋友玩耍,奶奶狠狠地对我说,你是一个不详的人,你跟别人玩会给别人带来厄运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的上学,在家。

    现在想来,这些话的确是奶奶的善心提醒,奶奶是一个慈悲的人,怕给别人带来厄运,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足足恨了奶奶好多年,知道后来发生了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小时候的玩伴,云艺算是时间最长的一个,她比我大一些,有父母疼爱,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以想念姑姑为由头跟着姑姑在她家小住几天,其实就是因为能跟云艺玩几天。

    想到这里,我的心头一紧,莫非云艺的死也是沾染了我这个不祥之人太多的缘故吗?

    市里距离县里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熟悉又陌生的情景再次映入眼帘。

    县城变化真大,周围也都是十几二十层的楼房了,新楼堪比市里的新建筑,就连我的母校都翻新了,一切都不一样了,仿佛能抹杀那么多年的不愉快。

    “小凡,怎么走啊?”鲁泽突然减速,停在一个十字路口扭头问我,我这才回神。

    车停在国道上,前面是叉开的两条水泥路,一条是通向我们村,另一条是通向云艺他们村的,国道边上有一个大大的蓝色指示牌,上面上下都写着指示:水碾村、马道连。

    马道连是我们村的名字,而水碾村就是云艺她们村子的名字了,这两个名字我在昨夜就给鲁泽发过短信了,因此他是知道的。

    我指着左边的路:“水碾村,进去吧”

    鲁泽左转向,朝水碾村开去。

    村里热闹一如往昔,村里的热闹跟城里不一样,村里的热闹就是入村的小卖部的阳台上聚集着一群一群做完事或者没事做的村民,小卖部前停着两个白色的四轮货车。

    一个卖大葱,一个卖苹果,现在都被村里的女人们围着买。

    水碾村大概有三四千居民,因此入村的小卖部也多,这里聚集着没事做的人们,打麻将的,下象棋的,织毛衣的,闲聊晒太阳的,各式各样,不同城里,他们都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