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些,就开始在心里默念杀鬼降魔咒。
那老大的一双手指,已经触到阴宽的眼皮之上,阴宽心里惊惧,但不住念咒,缓解心里的恐惧感。
在老大和老二看来,阴宽真是毫无畏惧,手指触到他的眼皮,他的眼皮抖都没抖一下,如此镇定的表情,倒是令这两兄弟心中吃惊不小。
老大冷笑一声,道:“别想我这么轻易就挖掉你的双眼,我要暂时留着你的眼睛,让你看到许多惨不忍睹的事情,尤其要你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我一刀刀的把肉割下来,割足三千刀为止。”他触到阴宽眼皮的手指,拿了开去。
阴宽睁开双眼,眼神空洞的看着上方,又似乎看着别人看不到的远方。他对老大的话听而不闻,只想着自己的事情。他想起师傅说过的一个故事,一个有道仙长,在山洞里修行。却不知道那山洞是老虎的虎穴,有一天老虎回来了,站在山洞洞口。那位仙长从定中出来,看着老虎,老虎也看着他。一人一兽互相对视。那老虎过一会便转身走了。后来有人问那位仙长,当时害不害怕?仙长说,看见老虎的一刹那有些害怕,但转念一想,如果它过来吃我,一定是我上辈子欠了它的,欠债必须还债。既然欠债必须还债,心便定了下来,便坦然的和老虎对视。
因此老虎便走了。如果这位仙长不是如此坦然,而是大惊小怪,和老虎起冲突,那么结果肯定相反。那位仙长从此便得了个道号,为“伏虎道长”。
阴宽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桌子上面,全身赤洒洒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绑住,固定在桌子上面。这种经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曾经被钱通神这样绑过。他人被绑住,但他的头可以自由转动。这时这两兄弟离开他的桌子旁边,走到另一张大桌子旁边。阴宽这时才注意到,另一张桌子上也绑着一个赤洒洒的人,那是个女人。
那女人全是光滑如缎子般的肌肤,晶莹剔透,曲线优美,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连阴宽这种有修为的人,恐怕会怦然心动。他此时没有对女人产生不该有的心动,他此时心动是另有原因。
他认识这个女人,就是先前他企图相救的那个少妇。此时那少妇躺在大桌子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不醒。但阴宽仔细看她那丰满的胸脯,在缓缓的起伏,这说明这个少妇还是活着的。
这恶贯满盈的两兄弟把少妇绑在桌子上面,他们想干什么?阴宽不敢多想,他不愿去联想那些龌龊卑鄙的事情。
那老大用手摩挲着少妇的胴体,那昏迷的少妇在他的摩挲下,陡然惊醒。少妇醒来,睁开双眼,就看见了这两兄弟,登时尖声大叫,像是看见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人。
那老大嘿嘿的尖笑着,他一只眼睛被挖出去,亏他还能笑得出来。那老二还是沉默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老二的手里一直提着一个箱子,此时他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把箱子打开。阴宽不用去看也能猜到,箱子里一定是刀具。
阴宽猜的没错,只见老二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锋锐的小刀,小刀在灯光中闪闪发着寒光。少妇不住挣扎着,嘶声尖叫道:“你……你不要……”
那老二一言不发,右手拿着小刀,左右捏住少妇的脸颊,把少妇的脸固定住,免得少妇的头不住摇动。他另一只拿着小刀的右手,开始行动了。阴宽把头转了过去,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听到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他似乎还听到那小刀刺入那少妇肌肤的声音,和划动的声音。这惨叫和刀子发出的声音,不亚于人间地狱!世间最惨的事情莫过于此。
阴宽不由想到老大刚才所说的话,他要把阴宽凌迟处死,要割足三千刀,并且让阴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割,阴宽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终于惨叫声停止了,想是那少妇昏厥过去了。幸好人能够昏迷,在昏迷中起码不会体验如此痛苦。
阴宽只听“刺啦”一声,这个声音令人从骨头里凉出来,浑身全是鸡皮疙瘩。他不由想起屠夫给猪剃皮的声音。
阴宽始终把头转开,不敢去看那对兄弟到底在干什么,虽然眼睛没看,但是他究竟在干什么,阴宽还是能想像得到的。接下来是一阵沉寂,似乎那对兄弟端来一盆水,在水里洗着什么。
又过一会,这对兄弟再次出现在阴宽的眼前。老大还是那副样子,还是戴着原来的人皮面具,瞎了的那只眼睛用白布包扎着。而老二此时的面孔已经变了,变成了那个少妇的样子!
这老二戴着新的人皮面具,两只眼睛之中,似乎极是兴奋、得意和满足。他长得人高马大,却是一张少妇的脸,呆呆板板,没有任何表情。
老大道:“小子,接下来轮到你了。我们要一点点的割下你全身的肉,然后在去下你的脸皮,做成面具。最后才挖掉你的双眼,割下你的舌头,最最后才让你苦苦等死。”
阴宽心里无法再念咒语,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念咒的人一定修为极高,可是阴宽还没到那个境界。再说,真正到了那个境界的人,来去自由,早已离开这具肉身,扬长而去了,不会再遭这个罪。
阴宽没到那个境界,只能苦苦等着这两兄弟宰割自己。
老大对老二道:“二弟,割了他!”那老二点了点头,手里还拿着那把小刀,左手揪起阴宽胸前的肌肉,右手便割了一刀。这一刀割的不深,却是切肤之痛!阴宽哼也没哼一声,冷冷的看着老二。
老二第一刀先在阴宽的胸脯上割个口子,接下来第二刀一划,结合第一刀,便在阴宽的胸脯上划下一小片肉来。这划下来的肉是细细的一小条,像土豆丝一样。就见老二把这条肉放在他自己的嘴里,咀嚼两下,咽下肚去。
老二便如此一刀刀的在阴宽的胸脯上割着,每一刀都不深,直割到十几刀,阴宽胸前已血淋淋一片,肉虽割的不多,但血却出的很多。每割下来一丝肉,老二便放在嘴里吃下去。阴宽始终一声不吭的看着老二割自己身上的肉,双眼的眼神一直非常冷静,没有愤怒,也没有流露出痛苦。
老大道:“好小子!就不信你不疼,就不信你不怕!老二,给他一刀厉害的,看他还能不能充硬汉!”老二点了点头,他始终不说话,也不发出声音。又一刀,这一刀割得较深,再一刀,在阴宽的胸脯上割下一片肉来,而不是一丝肉了。就在老二拿起这块肉想放在嘴里的时候,阴宽忽然说道:“能不能给我尝尝?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早就饿了。”
老二没想到阴宽会突然说话,会提出这么令人意外的请求,眼睛有些发愣的看着老大。显然这老二以老大马首是瞻,对老大唯命是从。老大冷笑道:“就给他尝一片!”于是老二把割下来的这片肉放在阴宽的嘴里。阴宽咀嚼几下,“咕噜”咽了下去。阴宽咂咂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第一次吃人肉,味道还蛮不错。”
就连老大的眼中也露出疑惑之色,不明白阴宽到底要做什么,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被吓得脸色煞白不住求饶,才算正常。而阴宽的反应一点也不恐惧,这反倒令人觉得他反常了。
老大不禁生气,他看到别人恐惧,被他吓得要死,他才享受,而像阴宽这样毫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割肉,是不是被折磨,老大便觉得自己失去了乐趣。老大不禁怒道:“二弟,继续割!就不信他不怕!”
老二又割下来一片肉,阴宽道:“再给我吃!我没吃够!”老二目光看向老大,老大有些气急败坏的道:“给他!他要吃就给他!反正肉是他自己的!我们有什么舍不得!”
于是老二再次把肉放在阴宽的嘴里,阴宽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大嚼几下,吞下肚去。便如此阴宽接连吃了**片肉,他的胸前已经失去很多肉,好大一片伤口,不住往外渗血,但阴宽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吃到后来,阴宽道:“有没有盐?有盐的话,麻烦拿点盐来。”老大怒道:“要盐干什么?”阴宽笑道:“这样吃起来实在没什么意思,也可惜了这些肉,最好拿些盐来,蘸着盐吃,这样才增加肉的美味。”
不知多少惨绝人寰,出乎人想象之外的恶事,出自这老大之手,但阴宽现在玩的这手,连老大都觉得出乎意外,他第一次遇到阴宽这样的人,冷不丁不知道该怎么玩阴宽了,他有些不会了。他只能大喊道:“没有!”
便在此时,忽听这地下室的上面,隐隐出来“稀里哗啦”的声音,跟着乒乒乓乓,响声不断的传下来,似乎有人在上面砸东西。老大和老二听到这种声音,都吃了一惊。老大道:“上面有人来了,我们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