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甜气得半死,跟我争论半天,一定要我承认体育社也是有美男的,到最后她把自己私家珍藏的照片都贡献出来给我欣赏了。
我看着照片上一个个的型男,心有戚戚的说:“我不喜欢有肌肉的男生,没安全感。”
“肌肉招你惹你了?”许甜一看我这理由,就知道我是推脱,她无奈的摆了摆手:“只要你能说服我,肌肉男怎么没安全感,我就放弃拉你去体育社。”
这条件让我眼前一亮,我兴奋的道:“当然是打架打不赢啊。”
许甜嘴角抽搐,她一头栽倒在床上,“不管你和型男打架谁赢了,反正现在是你赢了,我认输。”
我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转而开始研究起那盆向日葵。
不愧是美术社养的向日葵,花叶修剪的都很好,完全符合美学概念,我凑近研究了一下,拿出纸准备先画一朵练练手。
草稿完成以后,我对着纸上下左右翻来覆去的瞧,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又看不出来,我正准备把画给郑思思看看,结果被一只手从我的视线中拎走。
苏流景看了一眼我的画,把纸放在桌子上,他从背后拥住我,把我圈在怀中,然后拿起笔在我的画上修改。
我看着他一笔笔的画画,原本没抱什么期待,直到他放下笔,我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只改了寥寥数笔,就让这幅画有了本质的飞跃,我摸着画纸,问苏流景:“你会画画?”
“我擅长水墨画。”他把玩着我的铅笔,低头看我一眼:“心情不好?”
我心里一惊,连忙掩饰的笑出来:“怎么会,你帮我把画改的这么好,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在苏流景把我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出现的的确是东湖会馆中,苏流景倾身而上的场景,我心里十分难受,但又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苏流景像是看穿了我一样,他把下巴搁在我的肩窝处,稍微一偏头,就吻上了我的耳垂,他的吻从耳垂一路向下,在我的脖颈上落下冰凉的吻。
清淡的薄荷香环绕着我,我被他吻的放松下来,埋头在他胸前,就在我准备回应他的时候,忽然看到他白衬衫上的一抹红色印记。
东湖会馆里,陆颖在他腰间摸索——
我猛地清醒过来,推开苏流景,眼见着他眼中的不满越来越多,我指了指背对着我们的许甜和郑思思,解释道:“这里有人。”
苏流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见我神色坚定,只好无奈的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晚点再来看你。”
我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了,才收回目光。
郑思思和许甜对视一眼,看出了我和苏流景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皱着眉没说话,宿舍里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我专心的在书桌前画画,在我扔了第四张草稿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过来看了一眼,是温辰的短信,让我去美术社聚餐的地方,要把我介绍给其他社员。
“思思,我出去一下,吃完晚饭再回来。”我跟郑思思说了一声,在得到郑思思的回复后就出了学校。
美术社聚餐的地方很偏僻,我下了车一边走在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一边想,玩艺术的有点儿怪癖是正常的。
到了地方,我看着这个艺术气息浓郁的私房菜馆,不得不收回我猜测的评价。
这里一个服务员都没有,老板娘见我过来,笑着伸手替我指路:“其他人就在那个房间里,希望你们玩的开心。”
我被老板娘推到门前,沉默着敲门,房间里热热闹闹的说话声安静了一秒钟,随后门就被人打开了,美少年温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董珠,快进来。”温辰侧身给我让路,向其他人介绍:“董珠是今天才加入社团的,大家以后照顾着点她。”
一部分人乐呵呵的应了下来,一部分人沉默着打量我,没说话,还有几个女生都用敌意的目光刺向我。
我看了看身旁笑吟吟的温辰,一瞬间便想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禁挑了挑眉,说:“我能进美术社,还多亏了温辰,等会我可要敬你一杯。”
这话一出,就代表我自己承认了自己是靠着温辰才能进美术社的,不少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了。
温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我按坐在他身边的座位上:“你就老老实实的闭嘴吃饭吧。”
我心里偷笑,反正我也没打算跟这个社团的其他人好好相处,她们怎么看我,我完全不在意。
想到刚才说的敬酒的事,我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跟温辰端着的酒杯碰了碰:“今天真的得谢谢你,不然以后我的视线中可都是满身肌肉的型男了,那日子简直没法过!”
我说完,就收回了手,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全喝掉了,结果因为喝得太猛,酒的度数也比我想象的要高,我一下子呛住了,拼命的咳嗽着。
温辰伸手拍着我的背,给我倒了杯水让我喝:“你倒是豪迈,我还没来得及拦你,你就一口干了,你以后真该去干销售。”
“呵呵,哪能啊。”喝了水,我感觉好多了,讪讪的笑着,不敢去看温辰的表情。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开始头晕了,我吃着饭,面前的碗和碟子都变有重影了,我摇了摇头:“有解酒药之类的吗?”
温辰应了一声,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没听到,接着就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我盯着门的方向好几秒,然后收回视线趴在桌子上睡觉。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个人把我打横抱起,他身上的薄荷味儿让我清醒了几分,我眯着眼睛仰视着苏流景,伸手推了推他,但他没搭理我。
我失望的垂下脑袋,这个姿势和角度让我的视线自然地落在身后,在美术社聚餐的那个门边,一个身材瘦削的人站在那里,他脸色苍白的跟个鬼一样,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和苏流景。
我被他吓得一下子清醒了,连忙拽住苏流景的衣袖:“你看后面有个人。”
苏流景的脚步顿了顿,把我不安分的脑袋往他怀里按了按,同时扭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你是喝多了看错了吧。”
他一说这话,我就知道他在怪我喝酒了。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趁他不注意,在他腰间咬了一口,我隐约听到苏流景闷哼一声,愉快的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苏流景一路把我抱回到宿舍里,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直接无视了辛辛苦苦了半天的苏流景,苏流景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直到我因为疼痛迫不得已睁开眼睛,他才无奈的说:“小没良心的,我抱着你一路,都不知道心疼我一下?”
“才不。”我惦记着白天他在东湖会馆的事,又难过又委屈,埋头在枕头上呜呜的哭了出来。
苏流景听到我的哭声吓了一跳,连忙俯身扳过我的脸,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水:“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哭了?”
“那你说,你白天是不是和陆颖在一起?”我抽了抽鼻子,再次偏过脸去,苏流景那张脸太具有欺骗性了,看着他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质问的话我都说不出口。
“我是见过她,但没有你想的那回事。”
苏流景干脆抱着我一起躺到床上,把我放在他的胸口趴着,直视着我的眼睛:“那个女人蠢到家了,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那个式神的剪纸上的字迹本来就出现的突兀,因此,我不可能完全相信白天看到的画面,自从和苏流景在一起后,经历了那些骇人听闻的见闻,幻觉也不是没可能的。
至于那些少女人彘的……我闭上眼睛,不让苏流景看到我眼里的复杂。
从苏流景之前的态度来看,这个问题恐怕经不起推敲,我沉默了片刻,如果真的是苏流景做的,那就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到来好了,如果没有那一天的到来,我就当做白天没听到陆颖说的话。
苏流景按住我的脑袋,吻着我脸颊眼角的泪渍,他的手从我的脑袋上移到腰间,缓缓地褪去我的衣服。
我心烦意乱的被他折腾着,也没心情去拒绝了,任由他的动作。
第二天早上,我活动了一下自己酸软无力的四肢,换上高领的衣服,吃过早饭后,拨弄了一下向日葵就准备画画。
向日葵开的很漂亮,不知道是谁顺手给向日葵喷了水,现在花瓣上还有透明水珠,看起来生机勃勃的,无端的让人眼前一亮。
龙小夏被我换了个透明的鱼缸摆在桌子上,他的钳子一直高举着,指向向日葵的方向,还不时的在水中弄出声音来。
我看了他几眼,伸手把他捞出来,丢到向日葵的花盆里,果然看到他在里面悠哉悠哉的夹着向日葵的叶子和花瓣。
看着这幅场景,我心中一动,再次落笔的时候就在画中多画了一只龙虾。
经过苏流景的指点,我的画比之前好看多了,我画完最后一笔,留下落款和日期,拍了张照片作纪念,兴高采烈的拎着画往美术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