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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将错就错
    孙亮这么一问,余火、周园更是慌了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阿德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孙亮:“什么什么?阮阿秀给尤志伟打电话?”

    孙亮点了点头,说:“是的。”

    “闹鬼了?”阿德奇怪地问。

    听阿德这么一说,孙亮醒悟似的看了看余火和周园,说:“真的是闹鬼了!”

    阿德看着孙亮盯着余火和周园,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说:“谁让阮阿秀复活了?”

    看着孙亮和阿德盯着自己,余火知道蒙混不过去,说道:“是我,是我让她的声音复活了……”

    “声音复活?”孙亮和阿德异口同声。

    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周园笑着说:“是啊,余火的本事大着呢,他让阮阿秀的声音复活了。”

    听罢周园的话,孙亮又气又急,说:“你小子怎就不给我弄一个活人出来?”

    “大哥,我弄不了活人,只能弄声音。”余火一本正经。

    孙亮无奈地说:“小子,你给我惹大麻烦了!”

    阿德上下不停的打量着余火,说:“你小子这两天我就看着奇怪,魂不守舍,神秘兮兮的,原来弄这个去了?”

    看着周园在一旁不吭声,孙亮问道:“你是同伙?”

    周园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是同伙,但还有一个阮小青。”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德突然爆笑起来,笑得把腰都弯下去了。

    孙亮也跟着笑,笑到眼泪流了下来。

    余火不知道孙亮和阿德的笑声是祸是福,也不敢吭声,和周然面面相觑。

    “大哥,你不觉得这是歪打正着么?”笑够了,阿德问孙亮。

    “主意不错,可这小打小闹的东西,只能对付象运来那样的公司,大公司吃你这一套吗?”孙亮说道。

    阿德看了看余火,又看了看周园说:“今天上午跟来运公司的签署,就是用的这种法子?”

    “是的,就是用这种法子。”余火回答说。

    孙亮若有所思,说:“把过程给我说说。”

    阿德看着孙亮没有生气的样子,而是表现出极大的兴致,于是来劲了,兴奋地说道:“先是阮小青给来运公司的老总于本打电话,让于本知道,阮阿秀在越南养伤,回不了中国。然后,阮阿秀告诉于本,委托我代他签署后续服务协议。这么多年来,来运公司的很多生意都是我们照顾和撑着,于本也想卖个人情,他自己把时间定在今天签署这份后续服务协议,今天我们双方签署后,来运公司当场把余款打了过来。”

    听着余火的话,孙亮问:“在签署的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在准备签字的时候,于本可能是不放心,又拨打了阮阿秀的电话,并且做了录音。”余火说。

    阿德说:“别看人家是小公司,但对付这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细尽得很……”

    “再怎么细致,都不会象那些大公司一样吃准你!”孙亮答道。

    “吃准?大哥,什么意思?”余火不解,问道。

    “你以为像星伟那样的公司,会和来运一样,听听你的声音,然后低头给你签个字那么简单?”孙亮说道。

    余火看着孙亮发愣着,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孙亮把事态看得那么复杂!

    “可是,大哥,那天尤志伟当着我们的面说,只要阮阿秀亲自给他打个电话,他立马可以跟我们签。”周园把余火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天尤志伟是在跟我们打心理战!我承认,那场心理战我输了!”孙亮大声地说,好象在发泄憋住的气。

    “啊!”周园和余火同时惊讶。

    唯有阿德静静地听着孙亮说。

    孙亮继续说道:“第一,那天亮鑫公司的高层除了阮阿秀和阿德之外,全都到齐了。阿德在马来西亚,这是公开的,大家都知道。可阮阿秀在哪里?为什么没来?尤志伟没有问,包括跟他来的两个副总也都没有提及阮阿秀。这是为什么?”

    “本来他对阮阿秀自己提出签署那份后续服务协议都有疑问,再加上很久联系不上阮阿秀,他弄不清到底亮鑫公司和阮阿秀唱的是哪一出。”周园说道。

    孙亮说:“是的,在还没弄清对方的真实意图之前,尤志伟不会轻易开口投石问路,这是我跟他打交道多年,他给我的印象。”

    “第二呢?”余火问。

    “第二,后续服务协议为什么不能让公司老总或其他副总签?而且非她签无效。这明摆着阮阿秀在提防着亮鑫公司,跟亮鑫公司不和。为什么不和?与一个跟自己的公司不和的副总签下一单那么大的生意,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尤志伟意识到这点之后,但已经晚了。”孙亮分析着。

    “有什么危险呢?所签下的单子对他都是有利的。”余火说。

    “正因为对他都是有利的,他才感到危险!一个真正的生意人,不会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的!”孙亮说到这里,走到余火的身边,问道:“你相信吗?”

    余火不知孙亮问自己的目的,不加思索地答道:“不相信!”

    “你看,连你都不相信了,尤志伟可能相信吗?他不仅不相信,他还害怕卷入一场无谓的争斗中,所以,只要不伤及他,不损害他的利益,他不想跟我们扯下去,想尽快完结这件事情。”孙亮继续说道。

    “第三呢?”阿德问道。

    孙亮说:“第三,尤志伟很想知道阮阿秀的去处,或者说很想弄清楚阮阿秀跟亮鑫公司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但是,一直不得而知……”

    “但是,在那天的协商会上,他猜到了。”周园答道。

    孙亮点了点头,说:“是的,他猜测到了。从一开始,他就一直用话来引诱我们,探测我们,但我们都没有提及阮阿秀,到了最后,他不得不冒险地做了一个让步……”

    说到这里,孙亮转过头来问余火和周园:“还记得他做了什么让步吗?”

    余火立即回答道:“他说他破例可以跟我们签后续服务协议,但是必须要阮阿秀给他一个电话……”

    “对的,我当时没反应过来,马上说阮阿秀在欧洲考察出车祸昏迷不醒,话已经出口,我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孙亮说。

    “然后,他说想找个时间去看阮阿秀……原来他一直在试探我们,一直在探我们的底。”周园说道。

    “所以,你们想想,这么一个精明强干的人,会被你们的一个电话所忽悠吗?”孙亮说。

    余火不解地问:“可是,他刚才给你电话,不是说愿意签吗?”

    “兄弟,他当然愿意签呀,前提条件是,你阮阿秀既然已经可以回到越南了,即使你来不了中国,总可以办一个委托公证吧?即使你不办,好,我尤志伟可以借着到越南看望你的机会,跟你把这个协议签了!”孙亮说。

    “那我们可以去办一个假的委托公证呀。”余火赶忙说。

    阿德看着余火摇了摇头,说:“还来假的,是吧?你现在用这个假的声音,都让我们束手无策……”

    “大哥,我知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尽快地把货款追回来,没有更深地考虑尤志伟那边……”余火对孙亮说。

    孙亮惹有所思,没有立即回答余火,转而问周园:“上次让你跟尤志伟沟通,他有什么反应?”

    周园说:“他以工作太忙为由,说他有时间再谈这个事。他很明显地不愿意那么做……”

    “你电话给他,还是亲自找上门去?”阿德问。

    周园看了看孙亮,回答说:“这个很重要吗?”

    阿德回答:“很重要!”

    周园困惑地看着阿德,说:“象余火所说的,让我去施美人计吗?”

    阿德“扑”地笑了起来,说:“什么叫美人计,你知道吗?”

    周园看着阿德摇摇头。

    “像阮阿秀那样对大哥,才叫美人计!”阿德脱口而出。

    这下孙亮不干了,说:“哎,哎,怎么说事说事,就说到我头上来了?你阿德也不是什么好鸟,虽然我是你大哥,但美人计之说你却是我师傅……”

    看着孙亮来真的,阿德赶忙说:“打住,打住!我只是给周园打个比方,你急什么急?”

    一旁的余火似乎出看出了阿德的用意,便添了把火:“周园,什么叫美人计,有时间你让大哥慢慢跟你说……大哥深有体会,不行的话,让阿德跟你说更好,阿德受之美人比大哥先前多了……”

    “看你多嘴!说的是大哥,又扯到我身上来了,不想活了!”阿德不让余火再说下去,用手拍了一下余火的脑袋。

    “哎,扯到哪去了?我刚才问周园的话还没完呢。”孙亮把话扯了回来。

    “我不是都回答你了吗?你还要问什么?”经过这一折腾,周园的态度明显变化。

    周园的口吻,让阿德忍不住看了黑着脸的周园一眼,心里却乐开了花……

    此时的孙亮,也感觉到了周园的语气不对劲,转过头来,看到黑着脸的周园,想说什么却再也不敢吭声。

    “大哥,你说的尤志伟,应该没你说的老奸巨滑吧?”余火又把话扯了回来。

    “没说他老奸巨滑,是说他太精明,是人精!”孙亮说道。

    余火说:“可是,他再怎么精明,他也有被骗的时候呀。”

    孙亮抬头看了余火一眼,说“哦?怎么个被骗法?”

    “小青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他丝毫听不出小青的声音,他自始至终都认为是阮阿秀的声音。”余火说道。

    “真有那么神吗?”孙亮自言自语,又像是问余火。

    周园说:“不信你可以试试。”

    听罢周园的话,孙亮真的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阮小青的电话。

    “大哥,你找我?”活脱脱的一个阮阿秀的声音传来。

    孙亮和阿德完全愣住了。

    他们俩对阮阿秀的声音太熟悉了!

    阿德抬眼向孙亮看去,孙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光亮。

    就这么一丝丝,阿德全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