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气得心里一个劲发狠,看来,这里的人真的不能够以常理度之,先前那少年半真半假提醒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果然那少年居然想谋财害命,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而这几个人明明自己救了他们性命,却半点感恩戴德之心都没有,反而还要残害自己身体,想夺取自己身上法器,果然不能相信。吃了这两个大亏之后,杨仙茅暗自发狠,在肚子里教训自己——在这荒原之上,你要再他妈的相信一个人,你就是猪脑袋!
他们往前走了,大概一个来时辰,终于来到了一块空旷的峡谷处一个巨大的山洞前,有一大块平地,上面有数百人,正在忙碌着。有的在煮肉,有的在缝补兽皮衣衫,还有一些却在做一件让杨仙茅目瞪口呆的事,那是一对对的男女,正在旷野上旁若无人的咻嘿。
杨仙茅简直惊愕得要叫出声,居然还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别人的面干那种事的。旁边可就有人在煮东西吃在说话甚至逗孩子,他们在忙他们的事,好像这些男女做的那件事跟煮饭、逗孩子缝衣服是一样的,根本不需要回避别人。
他们回到这里之后,就有两个女人叽里呱啦叫着扑过,好像发情的母鸡,冲过来要抱那两个青壮男子。
为首那男子一脚将这女子踢开,说道:“你他妈等一会,老子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酋长,回来再收拾你。”
“来呀,狗日的谁怕你?”那女子咯咯笑着。
那抱着孩子的女人却被另外一个男子扑倒在地,小孩就放在旁边哇哇乱哭。
杨仙茅头皮都要炸了,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一群不知道廉耻的东西。
他被扛进了山洞。山洞里,一张巨大的兽皮上,歪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山洞里也有好几对男女也正在咻嘿,他却熟视无睹。
年轻人来到这壮汉面前,将杨仙茅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说道:“酋长,我们在路上遇到这小子,他好像是人类世界来的,身上有很多高级法宝,有一种能够把暴龙都炸伤的法器,十分厉害。他被那暴龙打死了,但是他身上穿有防御法器,我们没有办法把这小子身上的法器给弄开。还是酋长您来吧,不过,这家伙是我们找回来的,里面那些法器我们几个得先挑选。这是你定的规矩。”
那酋长一下坐直了身,抖了抖身上乱颤的肌肉,说道:“废话!老子定的规矩什么时候不算数?只要是抓回来的人,不管死的活的,可以自己任取其中一件东西,说吧,你们几个都要什么?”
他们几个赶紧把自己需要的东西都说了,却没说那少妇要那边飞刀。少妇被按在山洞外没有进来。他们也没有说他们捞回来的这个死去的全身法宝的人,是为了救他们,从暴龙口下把他们救出来而死的。
杨仙茅蜷缩在地上,他根本不需要睁眼闭眼,因为从外面是看不见他的面目和眼睛的,他却能清楚的看见山洞里各种景况,他忽然发现在山洞的另一侧,也有一个身材极其高大魁梧,跟眼前这位酋长差不多的,但是那个人要比现在这个人老了二十岁,大概有六十多岁了。
还在山洞的另一侧,这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体十分壮硕,也是高大魁梧,比平常人高出一大截,相貌跟这位酋长差不多,正在啃一条不知什么动物的腿,外面烧得焦黑,里面却还有血,狼吞虎咽的吃着,而他的脚边已经放了好些骨头。看着他这吃相,便让人知道这人为什么能长得如此高大健壮。
听到他们几个把要求说完之后,那酋长站起身走到杨仙茅身边蹲下,用手抓住它外面套着的软甲,他的手掌萦绕着竟然是黑色气息。
八级初等强者!
原来这酋长修真已经达到八级,难怪能当酋长,杨仙茅更不敢掉以轻心,在他阴阳真火没有完全恢复之前,要跟这样的对手对决的话,那取胜的机会微乎其微,能逃命都很困难,所以要装死到底。
那酋长这一扯之下,居然没有扯破,很是惊讶,于是,他两只手抓住了软甲用力往两边分,想硬生生撕开。他这一爪的力气之大,即便是坚韧的虎豹皮革也能撕烂,可是却伤不了这软甲分毫。
酋长皱了皱眉,走回自己那铺着虎豹皮的坐榻上,从床头取过一把亮闪闪的板斧,走过来,对准了杨仙茅的脖子,想狠狠一斧头将人头剁下来,连带这软甲和人头剁成两截。
杨仙茅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下这一斧头,那斧头上面萦绕的可是黑色气息,说明是一柄八品法器,再加上他本人是八级强者,这全力一斧子下来,要是软甲挡不住,那脑袋可就搬家了。
他立刻将已经积攒了一小半的阴阳真火聚集,准备发动偷袭。但是他不敢解开左腿的封闭,一但蛇毒突袭上来,自己同样难逃一死,这时只能单腿跳。在这么多人围攻之下,单腿自己跑不掉,只有出奇制胜,将这个酋长制住作为人质才行。
就在那酋长的巨斧越举越高的时候,忽听得那边那个同样身材魁梧高大的老者高声道:“等等,我来看看。”
那酋长缓缓将巨斧放下,扭头望向朝他走过来的老者,说道:“父亲,你有什么办法吗?”
老酋长蹲下身,扯了扯杨仙茅山上的那软甲,然后扭头对酋长说:“这东西是洪荒神鳄的舌头经过炼器师专门淬炼出来的,收发自如,外人很难破掉。尽管你的巨斧是八品,但要想攻破洪荒神鳄的舌头做的法器防御,却也还是力不从心,就算你把它砍烂了,这法器只怕也就毁了,这可是上好的东西,有这东西护身,或许可以闯过龙门飞升成人,享受百年寿辰,这些你想过没有?”
酋长彻底把巨斧放下了,说道:“这话倒是,可是,打不开这东西,又怎么办?”
“打不开,想办法呀,难道打不开你就破坏?破坏完了就彻底没希望了,那又何必呢?再想想法子。”
一个妖娆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搂着酋长的腰说道:“我倒有个法子。”
“哦,有什么好办法,夫人请说。”
那女子吃吃笑着说:“我听人说,法器认主,只有主人死了之后,法器才成为无主,才可以滴血认主,归新的主人所有。既然这人已经死了,那只需要把酋长的鲜血滴到上面,它就会认新的主人,会听主人的命令,从这个尸体上取下来。”
酋长眼睛一亮,说道:“对着,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个办法。让我来。”
说罢,他从靴筒中抽出匕首就要割手滴血,那妖娆女子又接着说道:“先别着急,我的大王,我听说人即使身体死了,但灵魂不死,同样还不能成为无主,得想办法毁掉他的灵魂,才能真正控制这件法器。”
酋长眼珠转了几转说:“怎么毁掉他的灵魂?”
“用搜魂草熬制汤药,放在大锅之中,将尸体扔进去煮上几个时辰,他的魂魄就灰飞烟灭。”
“搜魂草,哪有啊?”
“我去找。那些见不得天日的地穴人的手里就有这种草,这草只有在地下最深处的洞穴才有它的踪迹,我去找他们头领索要。”
“这倒也可以,只是那些地穴人,也是吃人不眨眼的,要价还太高,如果说他们要价太高的话,还是算了,我们另外找别的办法。”
那女子点点头说:“等到天黑之后,我下去找地穴人商量,拿到搜魂草,煎熬之后取走他的灵魂魄,便可以取得这件法器了,还有他身上所有法器。——不过我帮大王做了这件事,我有什么好处呢?”
“我知道你的鬼心眼,行,明天早上我册封你生的儿子为新的酋长,过几天他就可以接替我的位置了。这可以了吧?”
没想到那少妇咯咯笑着,轻轻打了他一巴掌,说:“充其量当两三天的酋长,有啥意思,我才不稀罕呢!”
躺在地上的杨仙茅听了这话,不由很是有些纳闷:怎么这酋长只能干两三天呢,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说的是两三年,又或者是一二十年。
不对,自己明明听得真真的,说的就是两三天,这是怎么回事?
酋长皱了皱眉,对夫人说:“那你想干什么?你想得到什么好处?”
“这个嘛,我还没想好,我先去找了地穴人的酋长,他们要答应给我搜魂草之后,一切都好说,只要大王答应,我办成了这件事给我一个我想要的好处,具体什么好处到时候我再跟大王说,怎么样?”
酋长点点头说:“你真能办成这件事,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不过不许打这件软甲的主意,这归我了。”
夫人噘着小嘴说:“我又没跟你争,我也没说要跟你要这件宝贝呀,至于要什么,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酋长点了点头,拉着夫人走回软榻喝酒去了,侍从过来将蜷缩在地上的杨仙茅抬起来扔到了山洞边的角落里。
在这里,杨仙茅可以静静的观察山洞,包括山洞外面的景象。
外面的人不时有人送东西来吃,进来喝水,又有人扛了一些猎杀的动物扔在山洞一角。山洞外不时传来肉香,杨仙茅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喝上一大壶水。他看见了山洞中有一个大水瓮,里面盛的应该是水,因为不时有人进来舀一瓢水喝,喝完之后把瓢放下就出去了,也闻到洞外飘来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