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可有哪里不对劲?”杨仙茅提出疑问,想着自己或许能为她分担一下。
“再等等,让我好好想一想。”叶飘飘习惯性地揉搓眉心,脑子里一直重复回忆着那棋盘,没错,没有任何纰漏啊!一段段的片段闪现,到底哪里有问题?还是说只能靠胆量与运气了?
“只能靠运气了,若有危险,一定要往回撤。”不能往前去,前面有太多未知的危险,叶飘飘不得不叮嘱他,“时刻保持警惕。”
“好。”
“往前一步。”
杨仙茅慢慢地往前伸出右脚,先是脚尖触底,稍用力压了压。地砖下的机关轮转动了,只是稍用了力,就快速转了起来,暗箭射出。杨仙茅事先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在箭射出时,就一个侧身往后退了,一边往后急速跑,一边不停地触碰了机关,一块地砖的机关可以控制着三排的暗箭,所以,逃跑的速度一定要快,所幸的是箭的密集程度和速度与到达对面的距离有关,但这也意味着如果是往前冲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杨仙茅一气呵成地跑离了危险地带,呼吸加速,脸憋得有些红,没有受伤。
“对不起,让你冒险了,有受伤吗?。”
“没事,再来。”说罢,杨仙茅又重原先走的砖块回到那里。
“左前方一格。”叶飘飘不确定地说,声音也弱了,后又犹豫了“不,右前方一格。”
杨仙茅正要落脚,听到后面的补充后,连忙收回,踏落右前方一步。
很遗憾,机关轮再次转起,失败了。
杨仙茅再一次飞奔起来,箭雨好像变密集了,速度也快了很多,或许是因为触碰到机关的次数多了,这暗箭就越难躲开了,在快跑出时,前三排竟在他刚踏足第四排是就射出了,此时跑前,就是正撞上,凌空跳过去是不够高度的,杨仙茅只有用一个高难度的动作,秒转身,仰面下腰,右脚斜直前撑,左脚屈撑着,运气后退,双手截取一些躲不开的箭。
回来后,杨仙茅还想再次上前去试探,却被飘飘拉住了:“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可是,我们总不能困死在这里。”不想她承受太多的压力,尽管冲在前面的是自己,但精神上才是最大的折磨,拨开她的手,但袖子被她紧紧拽住,不放开。
“你让我再想想,一点点时间就好,好吗?”太冒险了,决不能让他再上前去,这一次,必须要成功。
“那好吧,半柱香时间。”你不愿让我冒险,我又何曾愿意让一女子满脸忧愁。
棋局,棋局,棋局……难道棋局后面被人挪过?不可能,里面积下的灰尘是一样的。黑子,为何后面都是黑子?画面一次次重演在脑海中,使劲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但始终想不通,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失,头脑越来越发热,最后大脑一片空白。
“曲曲折折非我愿,双双直奔雨林间。多美好的夙愿,如果可以,我也想与所爱之人走下去,可惜,我现在连能不能走出去都不清楚。”杨仙茅轻声读出墙上的诗句,悠悠地感慨一番。
曲曲折折非我愿,双双直奔雨林间……叶飘飘重复在心里将此默读了三遍,曲折、双直、雨林,叶飘飘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眸光里闪现出光彩,嘴角微翘,原来如此。“有了,我知道该怎么破了。”
“怎么破?”杨仙茅立马从刚刚的感伤中走出,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
“跟我走。”
叶飘飘走在前头,杨仙茅跟在后,一直沿着原路走,直到在那停下,两人站在同一块砖上。
“过此处的方法就是:你、我要同时走在两条竖排、相邻的砖块上,要同时落步。你走右斜上那条,我走正前方这条,明白吗?”叶飘飘正面对着杨仙茅一字一句地说道,生怕他漏听了一句甚至一字。
“嗯。”杨仙茅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切记,听我口令,数到三,脚步同时落下,不要犹豫。”
“好。”
两人眼神对望,抬起脚步,在同一水平线上定住,叶飘飘起肘,抬起手掌,四指屈拢,竖起食指,同时坚毅地数道:“一。”伸展开中指,“二。”,再放开无名指,大喊:“三。”别看她像似很镇定的样子,其实在数到三时,她的声音出卖了她,明显带着一点颤音,说明她内心还是没有十足把握的。
“咚咚咚——”杨仙茅的心跳次数随着口令增长,每数一下,神经就越绷紧,心跳就越快。
声音一出,两人就同步落下,一人一砖块。
“咔咔咔——”是机关响动的声音,叶飘飘与杨仙茅疑惑地看着双方,是同时落步的,难道方法又错了?
“快跑。”叶飘飘喊了一声,就一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样子,准备往回跑,但却被杨仙茅一把拉住,她一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跌倒,却被一双稳健有力的双手环在了腰间,抱住了她,两人脚还是踩在自己原来的砖块上。
往上看,对上杨仙茅俊朗的脸,眼里满满的关怀,但一瞬间,杨仙茅便痞痞地一笑,换了种眼神,带着点戏谑的味道,缓缓开口:“有我在,很安全,下次别再跑咯。”
叶飘飘起身,挣脱他的手,也不能说是挣脱,因为杨仙茅扶起她后,也识相地放开了,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一种如同寒冬霜冻的感觉。
果然,叶飘飘即刻摆出一张生人勿近的冰山脸,淡淡地说了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原来刚刚机关的响动不过是虚晃一招,根本就触发不到控制箭射装置的机关,但相反地,如果叶飘飘刚刚跑开了,就会触发机关,幸好杨仙茅在这触碰了两次机关,多多少少是辨得出机关触发的声音,若不是杨仙茅及时拉住,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整了整衣裳,做好准备,两人重复刚刚的方法,如诗句所说,双双直奔雨林间,奔的是箭雨,但是一片晴朗,无雨可下。一步,两步,三步……
“呼——终于到终点了。”杨仙茅踮脚,双手往上撑,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筋骨,长舒一口气,离开了箭道,如同重见天日一般的兴奋。
“别太高兴了,这只是第一关。”叶飘飘倒不像他那样乐观,她把目光放得很远,真正出去了才是终点,除此之外,还是相当于困在牢笼之中。
“你就不能让我高兴高兴,怎么老泼我一身冷水?”杨仙茅扁起嘴来,一脸的郁闷。
“我只是实话实说。”叶飘飘燃起挂在洞壁上的火把,取下递给了杨仙茅。
“可你也太实了。”杨仙茅接下,但也不忘反驳一句。
“接下来的危险会比这高,难道危险还能是虚假的?”不紧不慢地燃起另一火把,右手紧握举起。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好男不跟女斗,自己何苦与一女子做口角之争呢?不过,她说得对,死于安乐,生于忧患,好像自己确实没有意识到这一层,看来自己智商还有待提高。
接下来是普普通通的地道,全是泥道,洞壁无凹凸孔,确定前方没设有机关后,叶飘飘才放松下来,不然每走一步都是心跳。
两人沿着路左拐了一个方向,杨仙茅好奇地问了句:“你是怎么猜到机关师的意图的?破了第一关,你是如何做到的?”杨仙茅真的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从未想过还能有这么个技能,便决定好好讨教一些技巧。
“真想知道?”叶飘飘微微向上挑了挑眉,就着火的光芒看着杨仙茅,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求知欲。
“嗯嗯。”杨仙茅很乖巧卖力地连点了几下头,生怕自己点慢了,就得不到答案了。
“嗯——”叶飘飘故意拖长那个音,吊足他的胃口,张了张嘴,又合上,眼看他又要开口追问了,才开口吐出一句话:“我不告诉你。”这句话一出,可以把杨仙茅气个半死。
“叶飘飘,不带这样玩的。”杨仙茅气得不浅啊,直跺脚,咬牙切齿地爆出了这么一句话。可惜,是个纸老虎,叶飘飘可不会怕,回头瞄了他一眼,给他露出一个满带深意的笑容,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好,算你狠,当我没问过。”杨仙茅前两句还说得很带劲,但后面那句很明显地中气不足,轻飘飘地吐出去了,很快带过,显然情绪回复了平稳状态。
“其实很简单,一开始那两步我是猜测的,但我发现它的走势与洞里的棋盘中部上白子的落位是相同的,所以我就按照白子的落位告诉你走向。”叶飘飘见他确实是很想知道当中缘由,也逗了他一把,那就告诉他吧。
“那为何快到末端时错误了?”
“因为棋盘里的白子断了,被黑子包围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要两人同时走过去才能不触发机关?”杨仙茅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向。
“是洞壁上的那句诗,你读过的,它是设计者留下的线索。”叶飘飘耐心地为杨仙茅解答他的疑惑。
“洞壁上的诗句?”杨仙茅默默回忆起来,忽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双双就是两个人,直奔雨林间,就是直直地走过这箭道?”
叶飘飘点头,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