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没想到自己会短短一个星期内遇到两位武者,一名是叶知秋,而另一名自然就是眼前这位杜先生了。
可还没等他细想,杜先生就已经率先攻了上来,没有任何的花哨,一记刚猛的正拳直接打了过来,带动他一身健壮的肌肉凸起了狰狞的青筋。
姜山仓惶躲避,他猜想这个杜先生大概是一名横练武者,硬碰硬的话多半是要吃亏的。
“看来只有用那一招了……”姜山自语一句,拉开了架势准备迎战,他双脚扎马步,两只手掌心朝上向前伸去。
见状,杜先生瞳孔猛的一缩,口中不禁喃喃:“这姿势是……阴阳五行拳?”
“不可能!”杜先生随即猛然摇头,对姜山说道:“阴阳五行拳早已绝迹于江湖多年,怎么可能落在你这个小毛孩手中。”
阴阳五行拳,据说是由道家的“阴阳五行学说”演变而来的,传说这种古拳法尤为神秘,可以依照五行的相生相克克制天下武学,所以杜先生看到姜山摆出这个姿势才会如此惊讶。
“是不是真的阴阳五行拳,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姜山淡淡的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这拳术自然是吴道人传授给他的。
“故弄玄虚,老夫就探一探你的底。”杜先生冷哼一声,再度冲了上来。
“住手!”
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钱恒龙忽然开口说道,两只眼睛直视钱振东:“让他走,我愿赌服输,别让你的人碰他!”
“他打伤了你,要是就这么让他走了,那传了出去我以后在白兰市还怎么立足?”钱振东淡淡说道。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钱恒龙态度很坚决,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叶知秋连忙扶住他。
“不可能!”
“让他走!”
钱恒龙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一张英俊的面孔瞬间充血,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让他走啊!是他重要还是小恒的命重要?”叶知秋也是冲着钱振东吼道,见钱恒龙吐血也是急红了眼:“你先别激动,你爸会放人的,你现在跟我去医院好不好?”
钱恒龙摇了摇头,一双眼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钱振东,意思很明显。
钱振东恨恨的咬了咬牙:“行,我放!”
“杜先生,我也不知道小恒他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他说了放人,你看……”钱振东不知道今天钱恒龙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放一个打伤了他的人走,这完全不符合他以前的行事作风。
听到这话,杜先生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莫名的露出了笑容,道:“虽然老夫很想跟这个后生过上几招,不过既然是小少爷的意思,那老夫自然不敢违抗。”
钱振东在一旁暗自汗颜,自己的话还没有儿子的一句话好使,不过想想也释然,这杜先生也是因为自己儿子才肯来白兰市协助自己的。
“小子,算你今天命好,你可以走了。”钱振东不悦的对姜山说道,很显然他对于姜山的第一印象是差到了极点。
对此,姜山只是深深的看了钱恒龙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慢着!”钱恒龙对姜山喊了一声。
“你还有事?”姜山转过头去有些奇怪的看了身后的钱恒龙一眼,既然让他走又为什么突然喊住他?难道是想反悔?
在叶知秋的搀扶下,钱恒龙慢慢的走向了姜山。
“噗通!”
钱恒龙二话没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跪在了姜山面前,然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这是我们事先约定的,我不会耍赖,我钱恒龙输得起。”
叶知秋捂住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姜山,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一向自命不凡的钱恒龙抛下他的高傲对他卑躬屈膝。
一旁的钱振东也是愣住了,心道难道这小子转性了?真是这样的话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姜山赞许的点了点头,不惜抛弃尊严也要完成自己的承诺,钱恒龙能有这样的气度的确让他很佩服,看来他和那些普通的纨绔子弟是有所不同的。
望着姜山那渐渐远去的并不伟岸却显得极其神秘的背影,钱恒龙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大吼道:“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含义。
姜山没有回头的摆了摆手,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备受屈辱的夜晚,钱恒龙第一次学会了如何正视自己。也正是那一夜,他在屈辱中醒悟过来。从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蜕变成后来的青年才俊,一切都只因为那个男人,那个他发誓永远追随的男人。
天阙大酒店的一楼大厅聚集着一大群人,他们都是刚从天台下来的名流们,姜山的出现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他们想着等钱振东处理完姜山之后他们再上去玩乐,毕竟他们可是交了十万块入场费的,要是什么也没玩到那不可惜了。
楚天邀自然也身在其中,不过他和这些人不同,他是在等姜山的噩耗。在他看来,敢在那么多人面前顶撞钱振东,他就不信姜山这回不死的连渣都不剩。
“叮咚!”
这时,专门为通往露天广场的贵宾准备的电梯门打开了,众人都朝着那望去,可是下一刻他们的表情却变得跟活见了鬼似的。
姜山淡笑一声,和刘东山一起在众人的目送中迈出了电梯,他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们错愕的目光,依然自顾自的朝着酒店外走去。
此时的楚天邀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以为姜山死定了,可是他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他明明打伤了钱恒龙,而且还在那么多人顶撞钱振东。为什么他们不杀他?楚天邀心中怒吼,一双充满恨意的目光紧盯着姜山远去的背影。
钱恒龙随后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诊断时告诉钱恒龙他的五脏六腑差一点就全移位了,而且肌肉神经也出现多处断裂的痕迹,这种伤势的古怪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可钱恒龙却不认为自己是侥幸,在他看来那是姜山手下留情,要不然现在的自己就算不死也应该废了。
“小恒,你好点没有?”叶知秋坐在钱恒龙,她的表情又再度被冷漠所笼罩,她的身上依旧穿着黑色的职业装,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要显得庄严端正。
“医生刚才不是说了没什么大碍吗?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钱恒龙笑着说道,也只有面对叶知秋他才会露出真心的笑容。他在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一直以来都是叶知秋在照顾他,虽然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对于他而言叶知秋就像是妈妈一样。
“还是在医院多观察几天吧?”叶知秋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钱恒龙。
“不用了,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钱恒龙摇了摇头,他还有更主要的事情要做,从被姜山打败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萌生了一个想法,而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马上把这个想法实现。
“小秋你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想要问问你。”这时钱振东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这一进门钱恒龙脸上的笑容就马上僵住了,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去看那张自己生厌的脸。
叶知秋幽幽的叹了口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缓和。
医院的走廊里,三个人站在那里说着什么,他们是钱振东、叶知秋以及那位杜先生。
“小秋,那小子究竟什么来头。”钱振东第一句话就是打探姜山的底细。
“不太清楚……”叶知秋摇了摇头,道:“根据校方的资料显示应该只是一名学生家长,不过我的人查到他和徐水卿走得很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徐水卿的人。”
“徐水卿?”钱振东皱了皱眉,他的三阳集团和徐水卿有过几笔生意接触,因为彼此经营的项目不同,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要是动了那小子的话说不定会因此和徐水卿结仇,钱振东在盘算着值不值得。
“如果你想找姜山麻烦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叶知秋淡漠的说道。
“为什么?”钱振东愣了一下,这么多年来叶知秋一直都不过问他的事,可是今天竟然为了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兔崽子对自己出言相劝。
“我同意二小姐的话,那个后生绝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此时杜先生也开口了。
“为什么连杜先生也这么说?”钱振东惊奇的问道,如果说叶知秋的话他还可以不在意的话,那杜先生所说的他可无论如何都要听进去的,毕竟他可是和姜山交过手的,姜山的实力如何应该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了。
见钱振东投来询问的目光,杜先生才道:“之前我跟他交手的时候感到他身上有灵力的流动,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应该也是一名武者,而且是非常强大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