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风信子、齐美、袁丰、董斌、杜红雅、高云、朱辉带着数十名扫魔队员,护送朱杨祖、林拓前往东京八陵,他们宣读御表,完成了祭礼,顺利返回了襄阳。
此时,孟珙、王辛已被宋主赵昀召回临安,询问入主中原的大事。
朝野上下,在入主中原问题上,分为主战派和主守派。主战派代表人物是宰相郑清之,他极力推崇赵范、赵葵兄弟提出的"踞关守河"的战略,即"西守潼关、北依黄河",与蒙国对峙,这需要收复包括东京开封府、西京河南府和南京应天府三京在内的中原地带。
参知政事乔行简、户部尚书真德秀、枢密院副都承吴渊、淮西总领吴潜等多数大臣持反对意见,认为已经被战乱破坏殆尽的中原地区无法提供作战所需的大量粮草。再加上大宋军缺少骑兵,机动力有限,无法防御漫长的黄河防线。另外,这也会造成严重后果,即蒙国随时向大宋宣战。
赵昀心情急迫,想尽早夺回河南,保护祖宗陵寝,扬眉吐气做大国。他不顾众多文武大臣的反对,在灭金后的四个月内,三次派出使者到河南拜谒祖陵,下诏支持"踞关守河"的建议。
孟珙知道赵昀的心思,见到赵昀后,孟珙提出建议,暂缓入主中原,先把江淮、京湖、川陕三大战区的防御设施建设好,再北伐中原,夺回大宋故地。
赵昀听了,自然不太满意。他本想得到孟珙的大力支持,江淮、京湖同时出兵,力压蒙国。
想不到孟珙给这位大宋皇帝泼了盆冷水!
赵昀虽然不赞成孟珙的这个建议,但脸上始毫没有表现出来。他在中国历史上,算不上英明绝伦的君主,但也属于比较优秀的了。因为他能容纳不同意见的文武大臣,不打板子,不穿小鞋。勤于政务,知人善任。
一个封建君王,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放眼华夏历代封建王朝,大宋国的文官武将,待遇是很优渥的。除非叛国,一般不会有牢狱之灾。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句话,在大宋国得到了很好的落实。
那时,大宋国有很多优点,为他国所不及。
大宋军事建设远超各个时代王朝,文化在宋代最为浓郁,经济非常发达,是中国历史上最文明的王朝,是士子最向往的王朝。
大宋在华夏封建王朝里,是最温柔最甜蜜的时代。大宋没有一个文官因为直言被杀,从谏如流带来的是大宋的富裕和团结。这是个皇族士大夫百姓团结在一起的和平年代,没有宫廷内斗,没有宦官祸害,有的只是彼此的尊重。
言归正传,赵昀夸奖道:"你是名将之子,忠诚而又勤恳,破蔡灭金,功绩昭著。"
孟珙听了,谦虚地说:"这都要归功于宗庙社稷的威灵,陛下的圣德,和三军将士的努力,臣何力之有?"
赵昀大喜,咨询中兴大计。
孟珙答道:"希望陛下宽民力,蓄人材,等待时机,不可冒进。"
这话说得够明白了,孟珙含蓄表示,入主中原,时机尚未成熟!
赵昀没有说反对孟珙的话,但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心,非入主中原不可!
接着,赵昀向王辛问计,怎样对付迅速崛起的蒙国。
王辛指出,蒙国虽然强大,但并非无懈可击。
王辛认为,蒙军的优点是:
1、蒙古骑兵轻甲轻马,防御力并不强。另外也没有多少冲击力,只能拿着弓弩放风筝,对付抗穿刺差的锁、链甲兵种还行对付板甲和鳞甲就差点。
2、蒙军将领善设伏,用轻骑兵诈败吸引对方骑兵进攻,待对方人困马乏之际,突然四面杀出围歼。
3、蒙古小马的耐力不可忽视,大迂回战术打垮了很多国家的军队。
王辛提出反制蒙军的办法:
1、严明军纪,树立战胜蒙军的信心。迅猛的冲锋,令行如一的执行力,以及在艰苦环境下顽强的意志品质。拥有这一系列优秀品质的大宋军,必能成为蒙军不二的噩梦。
2、以我之长,克敌之短。设伏引诱其主力深入,歼灭有生力量。
3、学习汉武的全面战争流,把战火烧到草原上去,不断不计代价多路同时进攻,使蒙军战力用于国土防卫,难以贸易。也不能掠夺,经济萧条,饥寒交迫,不出十年,蒙国可汗就要求和。
4、改革军政,给武将独立统兵权,统一指挥对蒙战争。
5、大造战船,利用大宋国江河湖海的天然优势,阻击蒙军。
赵昀听了,频频点头,高度赞扬王辛独特的战略思想。
当晚,赵昀命令内侍,安排孟珙、王辛一行人,住进临安最高级的馆驿。
孟珙、王辛等人刚刚吃好晚饭,一些皇宫近侍来到孟珙、王辛的房间,说有要事相告。
孟珙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近侍低声道:"孟帅,我奉陛下旨意,带了几名宫女前来服侍。"
孟珙听了一楞,问道:"有陛下的圣旨吗,请出示!"
近侍笑道:"我说孟帅啊,这种事,会有旨意吗?你接受就是了!"
孟珙听了,十分为难。接受吧,损了自己的清名;不接受吧,那是抗旨不遵,尽管是口头旨意。
就在孟珙张惶之际,近侍把手一挥,门外走进二个美女,如花似玉,温婉可人。
近侍道:"孟帅,我要到王辛将军那儿去安排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近侍离开了孟珙房间,去王辛那儿了。
孟珙看着近侍的背影,刚要喊话,二个宫女扭着腰肢,挨到他身边,一个勾肩,一个搭背,十分亲昵。
孟珙,这位大宋三军统帅,此时慌了手脚,六神无主,吃吃道:"二位姑娘,你俩回皇宫去吧,去照顾陛下起居。"
一个宫女道:"孟帅灭金,洗雪大宋世仇,功盖华夏,小女子早就仰慕,请孟帅成全则个。"
这个宫女一边说,一边抱住孟珙,就要亲嘴!
孟珙轻轻推开宫女,正色道:"姑娘,我已有妻室,不能败坏纪纲,还望姑娘理解。"
宫女轻启樱桃小嘴,莺声沥语:"孟帅,男女之事,乃人之本性。小女渴盼将军久矣,如果今晚不侍寝将军,回宫后,小命难保,还望将军救救小女子!"
这并非虚言,这二个宫女奉命离宫时,近侍就交待,你俩是皇上命令去服侍孟珙、王辛等有功之臣的,必须完成任务!
孟珙听了,细细一想,这名宫女所言,肯定是事实。如果今晚拒绝她俩侍寝,搞的不好,真的要弄出人命来!
另一名宫女见孟珙脸色潮红,知道他十分为难,趁机贴了上来。
宫女身上的馨香,让人陶醉。作为一名男人,孟珙肯定有欲火。此时的他,经受严峻的考验。
这可不是战场上杀敌立功,不是运筹帷幄,而是和美女那个。
孟珙二手往外轻轻一推,徐徐说道:"二位姑娘的心意,孟珙领了。我知道你俩的难处,我看这样,今晚,你俩睡一头,盖一条被。我睡另一头,盖另一条被。天亮后,你俩离开馆驿,就说已经侍寝了孟珙,这样可以到宫里交差。"
二名宫女听了,你望我,我望你。她俩万万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孟珙,如此体贴女人,又能保持高洁的品格!
放眼大宋国,像孟珙这样的高洁之士,她俩真的没有遇到!
以前,凡是于国有功的文官武将,只要皇上安排侍寝,肯定成功的。
但这次,她俩着实碰了一个大大的软钉子!
孟珙号无庵居士,笃信佛道。他在家供奉佛像,常拿扫帚清理室内外,一尘不染,身无长物。
投怀送抱而不要,美女环列心不乱,高风亮节,世所罕有。
二名宫女,含着眼泪,合盖一条被,和孟珙同卧一床,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多年后,这二名宫女垂垂老矣,依旧记得这件难忘的事,逢人经常讲孟珙是位古今罕见的卫国英雄!
铁骨铮铮好男儿,报国忘家,永垂青史!
近侍跑到王辛的房间,带上二名宫女,王辛推辞了一番,最后接受了。
宁灵儿没跟着王辛到临安去,如若得知,她的脾气,必然赏王辛二个耳光!
临安面君这出戏,总算演完了。数日后,孟珙、王辛等人收拾行装,辞别了宋主赵昀和一班文武官员,回京湖去了。
话休絮烦,到了襄阳后,孟珙马上召见赵林,问东京祭陵情况。
赵林说了祭陵经过,孟珙很是高兴,在襄阳大酒店摆下宴席,请京湖的文武要员参加,庆祝祭陵成功。
赵昀决定入主中原,他将金哀宗完颜守绪的遗骨奉于太庙,告慰徽、钦二帝在天之灵,提振大宋军民收复中原的信心。
做完了这些,就要着手北伐中原了!
端平元年(1234年)五月,赵昀任命赵葵为主帅,全子才为先锋,赵范节制江淮军马以为策应,正式下诏出兵河南。
赵昀犯了一个极大的战略错误,只派六万淮西军北伐,试图以这六万人去收复中原。要知道,原先即使是主战派制定的作战计划,仍然表示要在收复潼关和黄河以南后,至少要用十五万百战精锐之师来专职防御,才能守住黄河防线。赵昀却固执地仅仅派遣淮西军,一场并不成熟的军事行动就此展开。
赵昀命令孟珙督办粮草,让孟珙做北伐中原的后勤部长。
孟珙接到圣旨后,呆立半晌,喃喃自语:"轻启兵端,取之虽易,守之则难。兵戎之资,所费何巨!民穷不堪,激而为变。今日之事,祸不远矣!"